日益沉重的债务负担，正在引发欧洲内部有关债务规则变革的讨论。希腊财政部长斯泰库拉斯日前表示，新的欧盟债务规则必须鼓励借款，为重要的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金。他警告称，如果不作出改变，可能会危及经济增长。无独有偶，上周欧盟经济专员真蒂洛尼也表示，欧盟正考虑修改《稳定与增长公约》，不再设定统一的债务上限，允许各成员国根据各自国情自行设定合理的举债规模。

自2020年3月起，欧盟成员国已经一致决定暂停执行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至2022年年底。2022年底之后，该公约是否继续执行尚不得而知。虽然希腊等国家呼吁“松绑”欧盟债务上限等规定，但从目前来看，欧盟内部就此远未达成共识，预计未来各方将展开激烈博弈。

发展绿色经济进一步增加公共投资需求

除了当前经济环境发生巨大变化之外，欧洲意欲大力发展绿色经济，也要求决策者为财政规则“松绑”。数据显示，到2030年底，要把欧洲温室气体排放量减少55%将花费超过5万亿欧元的资金。如何为气候变化相关的公共投资腾挪空间，将是欧盟决策者不得不首要考量的问题。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是一种公共利益，让企业自行做决定将导致投资不足，政府投资将会是“大头”。

有经济学家表示，目前的低利率水平产生了一种假设，即许多绿色投资项目将达到自负盈亏的目标。但如果未来欧洲利率水平上升，可能会给绿色投资带来巨大压力。将绿色投资等公共开支纳入欧盟成员国支出计划中，才可能更大程度地刺激该领域快速发展。事实上，对绿色经济的投资可能符合欧洲长久复苏的利益，除了可以避免气候相关的灾难之外，还能让各国经济免于气候问题带来的经济快速下滑和债务负担失控。因此，绿色投资应当享受欧盟财政规则的“豁免”，否则欧洲绿色经济发展可能会受到阻碍甚至停滞不前。

欧盟内部尚未达成一致

欧盟内部一些国家认为，在政府债务激增和气候转型所需的公共投资需求激增之后，早先的债务规则早已不合时宜，欧盟放宽债务上限势在必行。但部分国家对此存在不同看法，他们担忧，本国选民或将被迫为部分国家的高风险支出“买单”。对此，德国新联合政府官员日前表示，在欧洲今年准备就新债务规则等监管规则展开激烈辩论之际，德国认为很多问题仍有回旋余地。该官员还表示，债务规则必须确保财政审慎，但也要允许设立现实的债务削减目标以及为绿色支出等特定投资给予豁免。

在此前的希腊债务危机中，由于欧洲内部对救援希腊资金问题态度不一，导致最后蔓延成声势浩大的欧洲债务危机，欧洲多国债券市场遭遇沉重打击。因此，以史为鉴，未来欧盟决策者在应对债务问题上将不得不加倍小心。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以及欧洲需要大力发展绿色经济等背景下，欧盟决策者需要权衡利弊，在不危害经济增长的基础上，确保欧盟财政可持续性和可信度。或许，适度改革早先的债务规则将被决策者更多考虑。